“巴西蘑菇”撐富“傘” □甘天龍 張雄森 文/圖

　　試問田林 咋脫貧——

　　2020年7月的一天清晨，筆者一行從縣城出發(fā)，前往田林縣境內石漠化最為嚴重的鄉(xiāng)鎮(zhèn)——浪平鎮(zhèn)。

　　車行一小時后，進入連綿八百里的岑王老山腹地。岑王老山屬桂西都陽山系青龍山支脈的主峰，是桂西屋脊、廣西第四高峰，相傳宋代岑姓土司占據(jù)此山為王而得名。岑王老山地跨桂西北的田林、凌云、樂業(yè)三縣和右江區(qū)，呈西北至東南走向，長約60公里，平均寬約25公里。一般海拔1200米至1500米，主峰2062.5米。

　　翻過廖家坳，岔往弄陽路不足一公里，是欣賞浪平鎮(zhèn)政府所在地的好去處。

　　此時呈現(xiàn)在眼前的，是一個碩大無比的海碗式“天坑”，四周石山合圍，浪平鎮(zhèn)政府以及附近的瞿家寨等村寨就在海碗式“天坑”的底部。浪平中學的后背山，更是壁立千仞，不說在山頂，初到者就是在山腳仰視，都會覺得心中發(fā)怵。

　　記得十多年前，毗鄰的樂業(yè)縣境內發(fā)現(xiàn)了堪稱世界奇觀的碩大天坑群，其中一“奇”便是“天坑里面有森林”。是時，田林人就自豪地說，田林的“天坑”里面有政府。

　　這“有政府的天坑”，即浪平鎮(zhèn)。

　　忙碌的扶貧車間

　　筆者到達浪平鎮(zhèn)的第一站，是易地搬遷安置的老鄉(xiāng)家園扶貧車間。高達10幾米的鋼架彩棚，硬化路的對面就是2017年8月建成的占地105.67畝的浪平鎮(zhèn)老鄉(xiāng)家園易地扶貧搬遷安置點。

　　兩名技術人員在分揀區(qū)，對剛烘烤出爐的姬松茸進行分類包裝，扶貧車間負責人陳金良正在給群眾用三輪車拉來的姬松茸稱重。

　　“2019年浪平鎮(zhèn)有55個姬松茸大棚，扶貧車間加工了235噸鮮菇。今年種植農戶更多了，有439個姬松茸大棚，我們分為5個片區(qū)建設5個扶貧車間，實現(xiàn)姬松茸就近加工?，F(xiàn)在一個車間一天可烘烤2噸到3噸鮮菇?！标惤鹆冀榻B，姬松茸又名“巴西蘑菇”，是一種源自巴西圣保羅郊外山間的的菌類，特點是菌蓋嫩，菌柄脆，富含18種氨基酸、多種維生素及麥角甾醇，其中8種是人體必需的氨基酸，屬于較為名貴的食用菌。

　　不遠處，來自浪平鎮(zhèn)浪平村瞿家寨屯的村民唐桂群正在清洗區(qū)清洗已削好的姬松茸鮮菇，倒菇、攪拌、撈菇，整個清洗過程一氣呵成。

　　“今年車間一開工，我就來這里上班了，主要是剪、洗、烤、選姬松茸。車間實行三班倒，按上班天數(shù)發(fā)工資，一天工資100元?！?br />
　　完成清洗后，唐桂群將鮮菇轉移到有6臺機器的烘烤區(qū)，抬起一筐筐鮮菇倒在托盤上，并將鮮菇均勻地平攤開來，打開烤箱，利索地將竹質托盤放入烤箱。

　　唐桂群說，一臺烘烤機可以同時烘烤30托盤鮮菇。

　　正說話間，一輛三輪車拉著兩籮筐姬松茸緩慢開進車間。司機姚再來打開車門，將兩大筐姬松茸放在削菇區(qū)，緊隨其后，十多位老大爺老大媽拿著小刀來到削菇區(qū)。老大爺姚敦慶是浪平鎮(zhèn)甲朗村弄妹屯人，是浪平鎮(zhèn)“老鄉(xiāng)家園”的易地扶貧搬遷安置戶，家里有8口人，2018年分得一套易地扶貧搬遷安置房。

　　“小時候住過茅草木房，后面改建成了木瓦房。你說命苦吧，偏偏趕上了這個好時候好政策，自己做夢也想不到能享受到這份福氣，煤氣灶、自來水、房內衛(wèi)生間，以前自己想都沒想過自己能用上。”姚敦慶說，他的兒子、兒媳在南寧務工，兩個孫女在浪平鎮(zhèn)中心幼兒園讀書。他平時和老伴常來扶貧車間削菇，每天收入少的幾十元，多的100多元。

　　安排完手頭的事情，姬松茸種植戶姚再來坐下來和我們聊家常。

　　姚再來現(xiàn)年33歲，是浪平鎮(zhèn)浪平村那英屯人，全家5口人，年邁的父母親和兩個孩子，家中只有他一個勞動力，是2015年的建檔立卡貧困戶。

　　“我曾到云南、廣東等地打工，是那時候與前妻相識并結婚，后來由于嫌棄家里太窮，2014年她就與我離婚了?！?br />
　　離婚后姚再來一下子成熟了很多，他繼續(xù)在外務工，每月定期將錢寄回家里。

　　2018年5月，姚再來70歲的父親楊秀林在照看玉米地時不慎摔到土溝里頸椎骨折，僅醫(yī)療費就超過12萬元。雖然政府給報銷了11萬多的醫(yī)藥費，但交通、伙食等開支和后期不間斷的藥物，姚再來也花去了五六萬元。

　　“當時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。”回憶往昔，姚再來仍覺得內心酸楚。成為他的精神支柱的是兩個孩子。兒子就讀于浪平鎮(zhèn)中學七年級，女兒就讀于浪平鎮(zhèn)中心校四年級。

　　為了方便照顧老人和孩子，姚再來只得返鄉(xiāng)，種植2畝水田和2畝玉米地。

　　2018年，中國電信集團公司投入130萬元在浪平村、塘合村搭起了55個姬松茸生產大棚，以“村民合作社+公司+農戶”模式，招募貧困戶參與種植姬松茸。

　　姚再來的幫扶干部浪平鎮(zhèn)黨委書記蔣正波，多次鼓勵他學習姬松茸種植技術，通過姬松茸種植增收。蔣正波跟姚再來算了一筆賬：每年姬松茸可以采摘10茬，按照每斤姬松茸4.2元回收價，一個棚一年的凈利潤在1.5萬至2萬元，這意味著投入當年就可以回本，而且還有盈余。

　　“蔣書記的話給我很大啟發(fā)，后來我也就想通了，不能因為父親生病了就返貧，要借政策東風改變自己的命運。我貸款了3萬元認領了兩個姬松茸大棚，2017年我們家脫貧了?！?br />
　　一份耕耘，一份收獲，在姚再來的精心管護下，姬松茸喜獲豐收。

　　“去年采收鮮菇8次共1.3萬多斤，收入5.46萬元，扣除成本，凈收入2.9萬元?！币υ賮砻鎺σ獾卣f，除了姬松茸收入之外，母親在家里養(yǎng)豬和雞，加上一些政策性收入，去年家里人均純收入10146元。

　　“5G+8K”智慧農業(yè)平臺助增收

　　離開扶貧車間，約10分鐘車程，便看到一個個大棚，大棚四周用遮陽網和薄膜圍了起來，頂部則先用遮陽網和薄膜蓋好，再用竹子和茅草壓實。

　　“那是去年在我大棚里搞的5G遠程技術培訓用到的設備?！眲傁萝嚕υ賮砭椭钢贿h處一根電線桿上的三臺中國電信5G設備和一個可360度旋轉的攝像頭介紹道。

　　去年，在姚再來大棚里，通過“5G+8K”超高清攝像頭連接遠在南寧的廣西農科院微生物研究所專家韓美麗。專家通過中國電信“5G+8K”智慧農業(yè)平臺，清晰地察看菌床上生長的姬松茸，而大棚內物聯(lián)網設施能夠實時將大棚內溫濕度、光照強度、二氧化碳濃度等指標傳輸給韓美麗。

　　“那時菌床上飛蟲、霉菌多，有些菌菇連片死，我就請韓老師幫我看看。”專家分析產生的原因及解決辦法，并給姚再來建議管護注意事項。

　　走進大棚，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棚內昏暗潮濕。大棚框架全是用竹子編扎而成。只見一排排竹質苗床整齊排列著，每個大棚最多有12排苗床，每排苗床有6層，上下苗床間隔約80厘米，在苗床第三層還擺放一些竹子，方便人員管護和采摘。

　　浪平鎮(zhèn)絕大多數(shù)的村屯都是嚴重石漠化的石山，這么多的竹子從哪里來？

　　該鎮(zhèn)黨委書記蔣正波向我們講述了他們?yōu)榱速徺I這些竹子被人當成“騙子”的故事。

　　浪平鎮(zhèn)剛剛啟動姬松茸栽培項目的時候，經估算需要約50萬根竹子來搭架。田林縣境內沒有那么多的竹子。蔣正波便與駐浪平鎮(zhèn)的扶貧分隊長羅雨到桂林一家經營竹子批發(fā)的公司聯(lián)系。沒想到對方聽說一次性訂購50萬根竹子，立即把他們當成“騙子”不予理睬。

　　了解實情后對方才解釋，他們經營成品竹批發(fā)以來，從來沒有接到過如此的大單，最多的一單是25萬根，但都是多個單位一起拼團的。

　　2019年，姬松茸項目擴大規(guī)模，加上價格差異，他們又到福建省訂購了大批量的竹子。

　　除了竹子，就連純凈的牛糞都是去外省拉回來的。責任制到戶以及封山育林，田林縣境內已沒有成規(guī)模的養(yǎng)牛場，就連農戶散養(yǎng)的牛都越來越少。蔣正波便利用縣里每年8月分批安排公休的時間，與扶貧分隊長羅雨到河北省正定縣聯(lián)系訂購牛糞。

　　“菌料主要由甘蔗渣和牛糞組成，上料前，需經過3次翻料和澆水，發(fā)酵時間將近30天以后方可上料，上完主料后，需燒火將大棚溫度升高到75℃以上消毒，然后撒菌種，再在上面鋪一層泥土，最后連續(xù)三天把苗床全部澆透?！敝v起種植技術來，姚再來說得頭頭是道。

　　據(jù)姚再來介紹，姬松茸喜濕熱環(huán)境，出菇快。在菌茹長成后，必須在3到4個小時內將剛采摘、清洗干凈的菇送往加工廠，才能保證它們的營養(yǎng)價值和口感。

　　為了趕時間，到盛產期基本上都是通宵采菇。周末，他的兩個孩子沒少跑來大棚里幫忙。

　　“看著孩子們領著一個大桶爬上爬下采摘姬松茸，我心疼得不行，自己的孩子還那么小，就要承受這般勞累?！倍颊f窮人的孩子早當家，但看著懂事的孩子自覺來幫工，姚再來仍然內疚不已。

　　“受疫情影響，今年上料時間推延，采菇估計8次，預計全年可采收1.3萬斤，純收入2.6萬元左右?，F(xiàn)在已收鮮菇1800多斤，純收入3600多元?！币υ賮磉呑哌吔榻B道。

　　“小姚，你也在大棚里啊！今早收菇怎樣??？”從大棚走出來的浪平村村民委主任吳再坤看見姚再來問道。

　　“今天收得不多，100多斤，主任，你收了多少了?。俊?br />
　　“第一批我是收完了，得了1.1萬斤。大家要不到我那里坐坐？”

　　走進吳再坤種植的大棚，工人正在拉著水管往苗床上澆水。吳再坤介紹道，“澆完這次水，再過10天左右又出第二批菇了。”

　　吳再坤，浪平鎮(zhèn)浪平村那英屯人， 3個孩子已分家，夫妻2人自己居住。雖然鎮(zhèn)上有樓房，但夫妻倆時?；卮謇飫倓傂蘅樅玫睦戏孔有∽?。

　　多年來他一直做木材生意，最多的時候一年總收入三百多萬元。2017年村“兩委”換屆時，他被村民選為村民委主任。

　　村干部待遇低，一旦上任就不能像過去那樣做生意了。但想到村民的信任，他沒有推卸。

　　“2019年，浪平鎮(zhèn)政府引進姬松茸項目時，群眾都在觀望，不敢主動參與。我就和支書陳明權商量，由我們村干部帶頭干?！眳窃倮ふf。

　　政府引項目，群眾先觀望，這很正常。吳再坤說，姬松茸項目剛引進浪平鎮(zhèn)，群眾還沒看到成效，他們4名村“兩委”干部全部參與，他本人2019年管護5個大棚，當年收入18萬元，扣除成本后，凈收入約5萬元。

　　“小姚就是我們帶動種植的??！”吳再坤指著姚再來笑呵呵地說，經村干部發(fā)動和示范帶動，去年浪平村共有5戶貧困戶和6戶群眾參與。

　　吳再坤說，今年的姬松茸基地采取“村民合作社+企業(yè)+農戶”模式，繼續(xù)管護53個姬松茸大棚，村民合作社作為實施主體，以一個舊棚1.5萬元，新棚3.8萬元進行前期投入并組織基地運行，與合作企業(yè)簽訂種植協(xié)議，合作企業(yè)以每斤4.7元回收村民合作社生產的鮮菇。

　　農戶作為具體種植戶負責投工投勞，村民合作社與種植戶簽訂產品保價回收協(xié)議，以每斤2元回收種植戶的鮮菇。

　　“因老伴要帶孫子，只有自己一個人，今年又新領了6個大棚，總共有11個大棚了，平時都是請貧困戶幫我管護，多的時候請到20多個工人。今年請幫工支出大概10萬元，家里純收入大概有10萬元?！眳窃倮ひ贿呄鞴揭贿吔榻B。

　　基礎設施大改善

　　在前往姚再來家的路上，浪平村黨支部書記陳明權向我們介紹大石山區(qū)群眾曾經走過的脫貧路。

　　“趕馬幫是件苦差事，哪里有活干就往哪里跑，有時半夜都在守馬吃草，天剛亮又要上山干活了，真是累得莫奈何。” 陳明權說，為了擺脫貧困，浪平村村民1985年起就有數(shù)以千計的群眾上“茅山”，即到縣內外其他土山地區(qū)承包荒山種玉米，種植玉米期間免費為土地使用權所有人植樹造林并管護兩三年。

　　浪平人看上的“茅山”，都是從未開墾過的地，土地肥得得流油，一家人一年種出來的玉米上萬斤甚至幾萬斤。由于荒山野嶺沒有公路，玉米要運到公路邊進行交易，全靠馬匹馱運，浪平馬幫再次興起。如今的浪平鎮(zhèn)，趕著馬幫走南闖北的馬幫漢子還有1000多人。不論是哪個省份的高山大川，高壓輸電線架到哪里，哪里就有浪平馬幫的身影。

　　被推選為浪平村黨支部書記以后，陳明權“改行”了。2019年政府引進姬松茸項目，陳明權率先認領4個大棚，去年他收獲鮮菇3萬多斤，收入12.6萬元。

　　陳明權介紹，2019年全村55個姬松茸大棚總產量47萬斤鮮菇，種植戶收入163.81萬元，為貧困戶新增就業(yè)崗位140余個，幫助貧困戶89戶578人實現(xiàn)增收。

　　進入姚再來家，我們就被正前方滿墻的獎狀給震撼到了。上前細看，是他女兒姚泉宏的獎狀，其中有一張是2019年參加全國小學生英語能力測試榮獲三年級組全國二等獎。

　　大廳另一側，掛著一張2019年“明白卡”，卡上寫著：教育補貼2人共3560元，住院報銷1650元，門診報銷42元，B類低保5人共12355元，養(yǎng)老保險2人共3360元，耕地補貼315元，小額信貸貼息1205元，城鄉(xiāng)居民基本醫(yī)療報銷補助5人共1100元，獲贈雞苗50羽價值1000元。

　　隨后，姚再來領著我們上了二樓。他70多歲的父親楊秀林坐在靠背椅上看電視。客廳擺著一臺嶄新的65寸電視機，原本老舊的電視機仍放置在客廳一角。

　　我們上前和老人攀談起來。

　　“經過兩年來的治療，恢復了一些行走能力，手的殘疾是沒辦法醫(yī)好了?！币驗?018年的那次摔倒，老人頸椎嚴重損傷，徹底失去了勞動能力。

　　談起以前的生活時，老人楊秀林感慨萬千。

　　以前從浪平鎮(zhèn)到田林縣城主要靠步行，正常行程要一天半；家里飲用水全是去離家1公里外的地方挑水。由于山上水源有限，每天5點左右就得從床上爬起來，跑去排隊搶水了。幾十年住過來的都是那套木瓦結構、人畜共住的房子。

　　楊秀林是個文化人，之前曾在村里當了13年民辦教師，辭職后開始上“茅山”，到右江區(qū)地界租地種玉米，銷售玉米收入成為家庭經濟的主要來源。

　　說起浪平通向外界的路，陳明權也向我們講述當年他搶救父親的一件往事。

　　那年冬天大雪紛飛，從樹木到地面，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，路面結了冰。陳明權50歲的父親突發(fā)腦血栓急需送往縣城搶救，但去縣城的路早已被大雪冰封。經與醫(yī)院電話溝通，醫(yī)院將藥品送到利周瑤族鄉(xiāng)與浪平鎮(zhèn)交界處，車子沒法往前開了，陳明權騎馬去交界處取藥，給浪平鎮(zhèn)衛(wèi)生院代為施救。北風呼嘯，冰冷的雪花打在臉上，像刀割一樣生疼，父親的救命藥品放在衣袋里，回到家發(fā)現(xiàn)藥水已經結冰。

　　“現(xiàn)在路比以前好多了，農戶的房子蓋起來了，自來水拉到家里了，路燈也安裝好了，孩子們干完地里的農活，再也不用摸黑走路回家了?！崩先藯钚懔秩滩蛔〔逶?。

　　“人最怕心里沒有盼頭，誰愿意當貧困戶？”姚再來告訴我們，成為貧困戶并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?，F(xiàn)在黨和國家的政策這么好，老百姓更應該自力更生，不能在家坐等著干部和政府送這送那，別人給的始終沒有自己勞動得來的心里踏實。

　　“空殼村”的大翻身

　　離開姚再來家，沿著田林至凌云、樂業(yè)二級路，從“天坑”底部的浪平鎮(zhèn)政府所在地一路爬坡到山口。越過涼風坳往凌云縣方向，不多時就進入塘合村。

　　過去的塘合村，除了石頭要啥沒啥。如今，只見一桿桿嶄新的太陽能路燈從村口一直延續(xù)到村尾，道路旁姬松茸、獼猴桃、牛心李等產業(yè)基地初顯規(guī)模，石窩窩里新種植的油茶樹長勢喜人，一些志愿者與公益性崗位的保潔員正沿著公路打掃衛(wèi)生。

　　剛進村部，我們就被墻上掛著的牌匾和紅旗吸引住了。

　　“那塊牌匾是自治區(qū)黨委組織部授予的，‘生態(tài)宜居紅旗村’‘鄉(xiāng)風文明紅旗村’‘治理有效紅旗村’‘生活富裕紅旗村’這四面旗是百色市委、市政府2019年開展鄉(xiāng)村振興五旗村評比授予的?！贝妩h支部書記姚源根介紹，2019年，塘合村以“村民合作社+企業(yè)+村民”模式，黨員先鋒拼足勁、帶頭干，發(fā)展了13個姬松茸大棚，當年產值約58.5萬元，村集體收入3.2萬元。

　　“2020年以‘村民合作社+企業(yè)’模式，投入400萬元引進企業(yè)合作種植，姬松茸大棚已達111個，與企業(yè)簽訂每斤4.7元的保價回收協(xié)議?！?br />
　　在塘合村姬松茸基地，36歲的田彩群正忙著采摘姬松茸。田彩群是塘合村外納屯貧困戶，全家5口人，夫妻兩個勞動力，家婆吳春秀已有70歲，女兒在南寧市某中學讀高一，兒子就讀于塘合村達告小學。

　　“今年3月，基地一開工我們就來這里做工了，4個月的收入接近3萬元?！碧锊嗜赫f，往年夫妻倆都是去廣東打工，扣除房租、伙食、水電等各種費用，一年下來收入只有4萬元左右。今年因受疫情影響，工廠沒有訂單，加之老人小孩需要照顧，就到村里的姬松茸基地打工。

　　“現(xiàn)在在家門口打工好多了，也沒有外出打工那么累。家里剛種了6畝油茶，今年還獲得油茶撫育產業(yè)獎補3900元。”談起現(xiàn)在的工作，田彩群十分滿意。

　　站在觀景臺上放眼望去，塘合村姬松茸基地鑲嵌在綠樹青山的環(huán)抱里，干凈、整潔的二級路伸向遠方。塘合村黨組織第一書記劉維濤介紹了塘合村姬松茸項目情況：一是整合土地122畝，涉及群眾64戶，其中貧困戶21戶76人，增加群眾收入73.2萬元；二是每個姬松茸生產大棚從搭棚、進料、采菇等各個環(huán)節(jié)約需要120個零工，預計基地全年需要用工1.3萬人次，全年可帶動務工就業(yè)收入156萬元；三是烤房用工2400人次，全年可以實現(xiàn)帶動務工收入28萬元。保守估算今年姬松茸產鮮菇110萬斤，總產值可達520萬元，其中核減各項開支，村集體經濟收入可達336萬元。”

　　劉維濤用數(shù)字向我們展示了塘合村幾年來村集體經濟發(fā)展實績：2018年塘合村集體經濟收入3.98萬元，實現(xiàn)了“零”的突破；2019年村集體經濟收入7.13萬元，接近翻番；2020年村集體經濟收入預計330萬元。塘合村從“空殼村”蝶變?yōu)椤按寮w經濟發(fā)展示范村”。

　　太陽緩緩西沉，我們告別了塘合村。

　　車上，縣脫貧攻堅戰(zhàn)指揮部干部介紹，姬松茸產業(yè)還在田林縣平塘鄉(xiāng)實現(xiàn)了成功復制。